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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饮不成双意思

山花蛮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对饮不成双意思是作者山花蛮的小主角为云岫小禄本书精彩片段:腊月的风像淬了冰的刀专往人骨头缝里小禄子缩着脖子从值房里出手里拎着个旧工具指节冻得发上面还沾着早晨给李公公修烟袋锅时蹭上的铜风卷起地上的残雪沫打在他洗得发白的太监服窸窣作这一片是宫里的西北俗称“冷灶头”,住的都是失势的太妃、不得宠的贵连带着伺候的人也低人一小禄子在司器局挂了个专管这片破损器物的修修补他今日要去的是西三陈太妃屋里的暖手炉漏了...

主角:云岫,小禄子   更新:2025-10-13 13: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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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风像淬了冰的刀子,专往人骨头缝里钻。

小禄子缩着脖子从值房里出来,手里拎着个旧工具箱。

指节冻得发红,上面还沾着早晨给李公公修烟袋锅时蹭上的铜锈。

风卷起地上的残雪沫子,打在他洗得发白的太监服上,窸窣作响。

这一片是宫里的西北角,俗称“冷灶头”,住的都是失势的太妃、不得宠的贵人,连带着伺候的人也低人一等。

小禄子在司器局挂了个名,专管这片破损器物的修修补补。

他今日要去的是西三所。

陈太妃屋里的暖手炉漏了炭火,催得急。

路过永巷口时,看见一群宫女正领冬衣。

管事的太监尖着嗓子唱名,一个个小姑娘冻得跺脚,眼巴巴等着那点棉絮。

突然,队列里起了点骚动。

“说不、说不...明白么?”

管事的王太监吊着眼梢,用戒尺敲着一个低垂的脑袋,“料子就这些,爱要不要!”

那是个瘦弱的小宫女,肩膀缩得紧紧的,手里死死攥着一件灰扑扑的棉袄。

她急得脸通红,嘴唇哆嗦着。

越是急,那几个字就越是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音节:“我...我...那件...蓝、蓝...”小禄子认得她。

住在西三所后罩房里的那个小绣女,叫云岫。

据说绣工极好,可惜是个结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故而总是被欺侮。

王太监的不耐烦快要溢出来,戒尺扬得更高。

小禄子脚步没停,眼风扫过旁边堆杂物的矮墙。

他经过时,胳膊看似无意地蹭了一下。

哗啦——几根支窗子的破竹竿掉了下来,砸在雪地里。

动静不大,但足够引人注目。

王太监的注意力被引开,骂骂咧咧地过来看怎么回事。

其他宫女也趁机探头探脑。

小禄子己经弯腰去捡那些竹竿,动作不紧不慢。

云岫就在这一片短暂的混乱里,飞快地抬起胳膊,从旁边一堆棉袄里精准地抽走了一件稍厚实的、带着一点点蓝色滚边的,把自己手里那件灰扑扑的塞了回去。

然后她立刻退到最边上,头垂得更低,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等王太监骂咧咧地回来,事情早己尘埃落定。

他狐疑地瞪了云岫一眼,大概觉得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再费口舌,便挥挥手让她快滚。

云岫抱着棉袄,像只受惊的兔子,贴着墙根飞快地走了。

经过小禄子身边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表示,便消失在拐角。

小禄子把竹竿依原样靠墙放好,拎起工具箱,继续往西三所走。

陈太妃的暖手炉是黄铜的,炉盖上的镂空雕花坏了一角,火星子容易溅出来。

小禄子坐在廊下,借着惨淡的天光,用小锉子和锤头一点点修补。

寒风刮过空荡的庭院,带着一种呜咽的调子。

修好的时候,天色己经暗沉下来。

陈太妃身边的老宫女递给他一个冷硬的馒头当赏钱。

他揣着馒头往回走。

又经过永巷口,人早己散尽,只剩一地狼藉的脚印。

在云岫白天站过的那片墙角,他停下脚步。

雪地里,躺着一方素白的帕子。

捡起来,触手细腻。

帕子一角,用极细的青色丝线,绣了一株小小的、挺拔的兰草,线条流畅,仿佛能闻到幽香。

绣工极好,帕子很干净,像是刚刚遗落。

他捏着帕子,在原地站了片刻。

风更冷了。

他把帕子仔细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沿着来时路,慢慢往回走。

他的住处是司器局后头一排低矮的瓦房,大通铺,挤了十几号人。

屋里一股子汗味、脚臭味和金属锈味混杂的气息。

有人赌钱,有人吹牛,有人唉声叹气。

小禄子悄没声地挤到自己靠墙的铺位,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半旧的木匣子。

里面是他吃饭的家伙——各种自制的精巧工具,磨得发亮。

他把老宫女给的冷馒头掰碎,就着冷开水慢慢咽下去。

窗外的风一阵紧似一阵。

他听着屋里的喧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方柔软的帕子,想起白天那株雪地里的兰草。

夜还很长,宫里的冬天,总是格外难熬,日子像冻住的河,表面凝滞不动,底下却有着外人难以察觉的细微流动。

紫禁城的冬天,剥开那金碧辉煌的壳,内里浸透的是无孔不入的寒气与刻入骨髓的等级尊卑,尤其是在这“冷灶头”地界。

那方绣着兰草的帕子,在小禄子的贴身口袋里揣了两天,洗得干干净净,晾在枕下,带着一点皂角和阳光混合的干净气味。

他没想好怎么还。

特意去还,显得太郑重其事,怕惊了她。

也怕被同屋那几个油子看见,平白给她添了嚼舌根的材料。

在这地方,一点火星子都能给你吹成燎原的火。

机会在第三天头上自己来了。

他去西三所送修好的暖手炉回来,惦记着库房里还有一架旧琴要修,琴轸锈死了,得用松节油慢慢泡。

他抄近路,从御花园最西北的僻静角落穿行。

假山石嶙峋,枯藤老树都裹着一层灰白的寒霜,却听见假山后头,有点细微的动静。

他放轻脚步,绕过去一点看。

是云岫。

她蹲在几株被冻得蔫头耷脑、只剩枯枝的月季丛边,手里捏着个小小的、白色的瓷瓶,正对着那些枯枝发愣。

那神情专注又茫然,带着点孩子气的固执,仿佛她多看一会儿,就能把它们看活过来似的。

小禄子脚步顿了顿,正想悄无声息地退开,云岫却若有所觉,猛地回过头。

见是他,她像是林子里被脚步声惊动的雀儿,手一抖,那瓷瓶就脱手掉在覆着枯草和残雪的地上,没碎,咕噜噜滚了几圈,停在他脚边。

两人之间隔着三五步的距离,空气静默得只剩下风声穿过假山孔的呜咽。

小禄子弯腰捡起瓷瓶。

很普通的小白瓶,瘦长颈,大概是哪个主子赏的擦手油用完了剩的,底下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膏体。

他走过去,递还给她。

云岫接过瓶子,手指有些局促地蜷缩着,冻得发红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脸颊却飞起一点不自在的红晕,目光垂下去,落在他的靴尖上。

小禄子没立刻走。

他看了看那几株毫无生气的月季,又看了看她手里那个空空如也的瓷瓶,忽然间明白了。

这冰天雪地的,土都冻得铁硬,她想浇什么?

又能浇什么?

他沉默地伸出手。

云岫迟疑了一下,像是没懂他的意思,睫毛颤了颤。

小禄子朝她手里的空瓶抬了抬下巴。

她明白了,把空瓶轻轻放在他掌心。

小禄子转身走到不远处一个小水洼边——那是白日里扫雪堆积融化又冻上的薄冰。

他用脚尖轻轻踹开边缘的冰碴,露出底下一点未冻实的、浑浊的雪水。

就着那点冰水,他把瓷瓶里里外外仔细涮了涮,倒掉脏水。

然后,他走回来,却不是去接那点雪水,而是蹲下身,用手套拂开月季根部的枯草和积雪,露出底下一点深色的、冻得硬邦邦的土。

他示意云岫低头看。

云岫愣愣地看着,不明所以。

他从随身的工具箱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木柄铲子(他总带着些意想不到的零碎工具),用铲尖小心地、一点点凿松那点冻土,又把扒拉开的枯草细细地盖了回去,用手压实了拍了拍。

“冻不着。”

他开口,声音因为久不说话而有点干涩,话语也简略得近乎笨拙,“根没事。

开春,就好了。”

他是在说,这样盖着,根冻不坏,开春还能活。

现在浇水,只会让根冻得更结实,死得更快。

云岫眨眨眼,看看被他打理过的花根,又抬眼看看他。

那双总是带着怯意的眼睛里,慢慢漾开一点了然的微光。

她明白了。

嘴唇轻轻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微微颔首,极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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