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书海寻珠!手机版

书海寻珠 > 都市小说 > 汶南热血故事

汶南热血故事

LongMen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汶南热血故事大神“LongMen”将郭川川子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新作品出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希望大家能够喜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主角:郭川,川子   更新:2025-10-23 03:18:31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980年的汶南,还裹着层没褪尽的旧时代潮气。

清晨五点半,汶河的水汽顺着石板路往巷子里钻,郭川踩着露水从家里出来时,他妈正站在门框边擦搪瓷缸,缸沿上“汶南农机厂先进生产者”的红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白瓷。

“川子,晌午别跟大狗去河边瞎晃,昨儿听你王婶说,下游漂了个破木筏,别是哪个投机倒把的翻了船。”

郭川“嗯”了一声,把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往下抻了抻。

他刚满十八岁,去年从汶南中学毕业,托了远房表哥的关系进了农机厂,成了锻工车间的学徒,每月挣十八块五的工资。

个子窜得快,一米八五的身板,肩膀宽得能架起家里的老自行车,就是脸还嫩,下巴上的胡茬刚冒头,摸起来扎手。

从他家住的西巷到农机厂,要穿过三条街。

最前头的是菜市街,天没亮就有人挑着担子来,筐里的萝卜沾着泥,菠菜叶子上挂着霜,卖豆腐的推着小推车,铁皮梆子敲得“梆梆”响,惊飞了巷口老槐树上的麻雀。

郭川走得快,路过张记包子铺时,掌柜的老张头探出头喊:“川子,今儿不捎俩肉包?”

“不了张叔,家里煮了玉米粥。”

郭川摆摆手,脚步没停。

他知道老张头是好意,可肉包五分钱一个,他妈舍不得,总说“省着点,给你攒着娶媳妇”。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妈是想给他攒钱买块手表——车间里的老师傅都有表,干活看时间方便,他总靠听厂里的大喇叭,有时候赶不上换班,还得被组长骂。

农机厂的大门是两扇铁皮门,刷着黄漆,左边门柱上挂着“国营汶南农业机械厂”的木牌,字是烫金的,风吹日晒得发暗。

郭川到的时候,门刚开,守门的老李头正拿着大扫帚扫门口的落叶,看见他就笑:“郭川来了?

昨儿你师傅还夸你,说你锻的犁铧比老学徒都周正。”

“李叔,您别听他哄我,我那两下子还差远呢。”

郭川挠挠头,把饭盒递过去,“我妈煮的玉米粥,您尝尝?”

老李头也不客气,接过饭盒掀开盖子,热气裹着玉米的香飘出来:“你妈这手艺,比食堂的强多了。

行,你进去吧,今儿车间要赶这批犁铧,估计得加班。”

锻工车间在厂区最里头,老远就能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混着鼓风机的“嗡嗡”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郭川刚走到车间门口,就看见大狗从里头跑出来,差点撞着他。

大狗大名叫王建国,跟郭川是发小,比他大一岁,在车间里当钳工,脸上总带着块蹭不掉的机油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川子,你可算来了!”

大狗拉着他往车间角落躲,压低声音说,“昨儿我跟废料场的老周打听了,今儿下午有批废铁要运走,咱们俩趁午休去捞点,卖去废品站,能换俩钱。”

郭川皱了皱眉:“废料不是归厂里管吗?

咱们拿了算不算偷?”

“什么偷啊!”

大狗急了,声音拔高了点,又赶紧压下去,“那批废铁都是锻坏的犁铧头,扔了也是扔,咱们拿几块,老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你不想要块手表?

我打听了,百货大楼有块上海牌的,一百二十块,咱们俩攒俩月,差不多就能买了。”

郭川的心动了。

他不是不想要手表,只是怕出事。

农机厂的规矩严,要是被抓住偷废料,轻则记过,重则开除。

可他想起他妈夜里坐在灯下缝补衣服,针脚密得像鱼鳞,想起车间里师傅看他没表时的眼神,咬了咬牙:“行,那咱们午休去,就拿两块,多了不拿。”

大狗咧嘴笑了:“放心,我有数!

老周跟我爸是老战友,他说了,只要别太贪,没事。”

上午的活儿紧,郭川跟着师傅老刘锻犁铧。

老刘是厂里的老锻工,手上全是老茧,指关节粗大,抡起八斤重的大锤跟玩似的。

“川子,腰往下沉,胳膊别绷太首,力气要从腰上发,不是从胳膊上使。”

老刘一边喊,一边拿着小锤敲郭川的胳膊,“你这小子,力气大是大,就是不会用,跟头牛似的。”

郭川没说话,咬着牙调整姿势。

锻工是个苦活儿,炉膛里的火能把人烤出一身汗,不到半小时,他的蓝布褂子就湿透了,贴在背上,凉飕飕的。

中午十二点,厂里的大喇叭响了,“现在是午休时间,时长一小时,请各车间职工有序前往食堂就餐。”

郭川和大狗没去食堂,俩人揣着两个玉米面窝头,往废料场走。

废料场在厂区西边,挨着汶河,是个用铁丝网围起来的院子,里头堆着一堆堆的废铁、废零件,锈迹斑斑的,在太阳底下泛着暗黄色的光。

老周是废料场的看守,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抽烟,看见他俩来,把烟蒂摁在地上,说:“建国,你小子可别跟我耍花样,就拿两块,多了我可没法跟厂里交代。”

“知道了周叔,您放心!”

大狗说着,拉着郭川钻进铁丝网的缺口里。

废料场里的废铁堆得老高,郭川弯腰在里头翻,找那些看起来比较沉的犁铧头——废品站收废铁是按斤算的,沉的能多换点钱。

“川子,你看这个!”

大狗突然喊了一声,手里举着个半大的废齿轮,“这个沉,最少能卖五毛钱!”

郭川刚要走过去,就听见铁丝网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人喊:“老周,你他妈敢让外人进废料场?

活腻歪了?”

老周的声音带着慌:“虎子哥,这俩是厂里的学徒,拿两块废铁,没别的意思……少废话!”

叫虎子的人一脚踹开铁丝网的缺口,走了进来。

郭川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他认识,是“疤哥”的手下。

疤哥本名叫刘疤脸,是汶南这边的地头蛇,听说以前在东北混过,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看着就吓人。

他手下有十几个兄弟,把持着汶南的菜市场、废品站,还有长途汽车站的装卸活儿,没人敢惹。

虎子比郭川高半头,穿着件的确良衬衫,领口敞着,露出胸口的刺青,手里把玩着个弹簧刀,“啪”地一下弹开,刀刃闪着寒光。

“俩小兔崽子,敢来疤哥的地盘拿东西?

谁给你们的胆子?”

大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废齿轮掉在地上,“当啷”一声。

郭川把大狗拉到身后,往前走了一步:“虎子哥,我们是农机厂的学徒,拿两块废铁换点钱,不知道这是疤哥的地盘,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走?”

虎子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用刀背拍了拍郭川的脸,“拿了东西就想走?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疤哥的规矩,进了他的地盘,拿东西得交保护费,要么,就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要么,就让我卸你一条胳膊,你选一个。”

郭川的脸涨得通红,手攥成了拳头。

他兜里就五块钱,是这个月的零花钱,要给妈买降压药的。

他咬着牙说:“虎子哥,我们真没多少钱,就五块,要是您不嫌弃,我给您,这废铁我们也不拿了,行不?”

“五块?”

虎子笑了,旁边跟着的两个小弟也跟着笑,“小兔崽子,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五十块钱没完!

要么,就让你身后那小子给我磕三个头,喊我三声爷爷,我就放你们走。”

大狗的脸白了,拉了拉郭川的衣角:“川子,要不……咱们认了吧,磕个头没什么……不行!”

郭川打断他,眼睛盯着虎子,“我们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给你磕头?

废铁我们还回去,钱也给你,你要是还不依,那我就只能跟你拼了。”

“哟呵,还挺横?”

虎子脸色沉了下来,手里的弹簧刀对着郭川的胸口就捅了过去。

郭川早有准备,往旁边一躲,同时伸出手,抓住虎子的手腕,使劲一拧。

虎子“哎哟”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郭川没停,抬腿对着虎子的肚子就是一脚,虎子往后倒去,撞在废铁堆上,疼得龇牙咧嘴。

旁边的两个小弟见状,赶紧冲上来。

郭川捡起地上的弹簧刀,握在手里,对着他们喊:“别过来!

谁过来我捅谁!”

那俩小弟愣了一下,不敢往前。

虎子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恶狠狠地说:“小兔崽子,你有种!

你叫什么名字?

我记住你了!”

“我叫郭川!”

郭川梗着脖子,“你要是想找事,随时来农机厂找我!

别欺负我兄弟,也别欺负老周叔!”

虎子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刀,没敢再动手,对着两个小弟说:“走!

咱们回去跟疤哥说去!”

说完,三个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老周赶紧跑过来,拉着郭川的手:“川子,你可闯大祸了!

那虎子是疤哥的得力手下,你打了他,疤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大狗也慌了:“川子,这可怎么办啊?

疤哥那人可狠了,前儿个有个卖菜的不给保护费,被他打断了腿……”郭川深吸了一口气,把刀揣进兜里,又捡起地上的废铁,递给老周:“周叔,这废铁我们不拿了,给您放回去。

您别担心,这事是我惹的,跟您和大狗没关系,疤哥要找,就让他找我。”

“川子,你……”大狗还想说什么,被郭川打断了:“行了,午休快结束了,咱们回车间吧,别让师傅起疑心。”

俩人往车间走,一路上大狗都没说话,郭川也没吭声,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应对疤哥的报复。

他知道疤哥不好惹,可他不后悔——要是今天他认怂了,不光自己受气,大狗也得被欺负,老周叔说不定还得丢工作。

他是男人,得护着自己的兄弟,护着身边的人。

下午的活儿,郭川干得有些心不在焉,老刘看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川子,是不是有心事?

跟师傅说说,说不定师傅能帮你。”

郭川摇摇头:“没事师傅,就是有点累。”

老刘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就是太犟。

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咱们工人阶级,不怕事,但也别惹事。”

郭川“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晚上六点,加班结束,郭川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路过菜市街时,天己经黑了,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洒在石板路上。

他刚走到巷口,就看见三个黑影靠在墙上,正是虎子和他的两个小弟。

虎子看见他,站首了身子,手里拿着根钢管,“啪”地一下敲在墙上:“郭川,你可算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厂里一辈子呢!”

郭川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放,攥紧了兜里的弹簧刀,“虎子,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

虎子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打!

把这小兔崽子的腿打断,让他知道跟疤哥作对的下场!”

两个小弟拿着钢管冲了上来,郭川往旁边一躲,同时掏出弹簧刀,对着其中一个小弟的胳膊划了一下。

那小弟“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钢管掉在了地上。

另一个小弟见状,不敢往前,往后退了一步。

虎子骂了一句“废物”,自己拿着钢管冲了上来,对着郭川的头就砸。

郭川弯腰躲开,钢管砸在墙上,“咚”的一声,溅起一片火星。

郭川趁机绕到虎子身后,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把弹簧刀架在他的喉咙上:“虎子,别动!

再动我就划下去!”

虎子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手里的钢管掉在了地上,“你……你别冲动……有话好说……好说?”

郭川咬着牙,“你刚才不是挺横的吗?

不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现在怎么怂了?”

“是我不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虎子的声音带着颤,“郭川,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找你麻烦,也不找你兄弟和老周叔的麻烦,行不?”

郭川看了看虎子,又看了看旁边吓得不敢动的两个小弟,心里琢磨着——要是真把虎子伤了,疤哥肯定会更疯狂地报复,到时候不光自己,家里人也得受牵连。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刀收了起来,松开了虎子:“我放你走,但你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再敢找我和我身边人的麻烦,我饶不了你!”

虎子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敢多说,带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走了。

郭川捡起地上的钢管,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推着自行车往家走。

走到家门口,他看见他妈还站在门框边,手里拿着件棉袄,“川子,你怎么才回来?

我都等你半天了,饭都热了三遍了。”

郭川强挤出个笑容:“妈,厂里加班,所以回来晚了。”

他妈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胳膊,“怎么这么凉?

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郭川心里一紧,赶紧摇头:“没有妈,我没打架,就是路上风大。”

他妈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拉着他进了屋:“快洗手吃饭,我给你煮了鸡蛋,补补身子。”

饭桌上,他妈给他夹了个鸡蛋,“川子,你在厂里好好干活,别跟人吵架,咱们家没背景,惹不起那些有权有势的人。

你爸走得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你出事。”

郭川嘴里嚼着鸡蛋,眼眶有点红。

他爸是个木匠,在他十岁那年,帮人盖房子时从房顶上摔下来,没了。

这些年,他妈一个人拉扯他长大,吃了不少苦。

他放下筷子,握住妈的手:“妈,您放心,我不会惹事的,我会好好干活,以后让您过上好日子。”

他妈笑了,眼里闪着光:“妈不图什么好日子,就图你平平安安的,以后娶个好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妈就满足了。”

晚上,郭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知道,今天的事不算完,虎子肯定会跟疤哥说,疤哥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摸了摸兜里的弹簧刀,刀刃的冰凉透过布传到手上。

他想起白天在废料场,大狗害怕的样子,想起他妈担忧的眼神,想起老刘师傅说的“工人阶级,不怕事,但也别惹事”。

可他更清楚,在汶南这个地方,你不惹事,事会来找你。

疤哥那样的人,你越怂,他越欺负你。

要是今天他认了怂,以后虎子还会来找他,找大狗,找老周叔。

他不能怂,他得站起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窗外,汶河的水流声隐约传来,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郭川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不管疤哥有多狠,他都不会怕。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埋头锻犁铧的学徒,他要变成一把锋利的刀,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汶南的天,要变了。

而他郭川的路,才刚刚开始。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