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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毛惠完整版

兰馨儿啊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情深缘浅毛惠完整版》本书主角有高若兰张小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兰馨儿啊”之本书精彩章节:“囡囡别磨叽马上就要迟到爸爸己经在门外车里等着咱们呢!”妈妈再次催促高若兰歪着笑眯眯地趴在奶奶的肩膀上“奶奶的唠叨能治百再听都不会厌有奶奶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操哪里还需要带什么脑子啊!”高若兰快速闪开顽皮地冲着正在入户门厅收拾东西的奶瞪眼睛吐舌头扮鬼妈妈悄悄从卧室钻出伸手一把逮住高若在她婴儿肥的红润脸颊轻轻捏了“就属你这个疯丫头嘴贫聪居然把无赖偷...

主角:高若兰,张小鱼   更新:2025-10-31 07: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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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别磨叽了,马上就要迟到了,爸爸己经在门外车里等着咱们呢!”

妈妈再次催促道。

高若兰歪着头,笑眯眯地趴在奶奶的肩膀上“奶奶的唠叨能治百病,再听都不会厌倦,有奶奶在身边什么都不用操心,哪里还需要带什么脑子啊!”

高若兰快速闪开身,顽皮地冲着正在入户门厅收拾东西的奶奶,瞪眼睛吐舌头扮鬼脸。

妈妈悄悄从卧室钻出来,伸手一把逮住高若兰,在她婴儿肥的红润脸颊轻轻捏了捏。

“就属你这个疯丫头嘴贫聪明,居然把无赖偷懒说成享乐孝顺,就哄得奶奶整天乐呵呵地,给你操心也不说累!”

高若兰拽着妈妈的裙角,轻轻晃荡着“妈妈,咱们快点出门吧,爸爸肯定等着急了,走啦走啦!

高若兰挽着妈妈的手,冲着门外的爸爸挥挥手,奶奶则跟在身后锁门。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爸爸的声音“囡囡,今天中秋节,爸爸陪你们去水月湾吃大餐!”

高若兰眼睛一亮,蹦跳起来欢呼道“好耶!”

笑声朗朗,裹着铁锈门的吱吱喳喳声,在静悄的狐狸巷飘得很远很远。

昏睡半年的高若兰终于清醒过来,被主治医生告知了援疆父母,突然车祸离世的噩耗。

白日暗夜耳畔时刻都在回荡着,姑舅两家充满遗憾憎恶的算计。

消毒水味里突然混进一丝,同病房家属带来的月饼甜香,真是像极了奶奶买的伊犁月饼,这让高若兰本就清冷的性子,更是平添了许分酸涩。

她固执地不肯落下一滴泪来,把自己蜷缩成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仿佛听到了自家铁锈门一声又一声,吱吱喳喳在初秋的风里呜咽怪叫着。

在爸爸妈妈奶奶出殡那天,高若兰站在灰蒙蒙的迷雾里,沉默地紧抿单薄的唇沿和牙齿,孤零零的一个小人儿,全身白花花的一片,站在一群又一群,黑压压的高大身影中央,随着漫天漫地飘落下来的雪白,一同沉沦在无休无止的悲凉和孤寂里。

小小的人儿紧握着小小的拳头,拼了命地强压着心口剧烈的疼痛,任着嘴角破裂处迸涌出的血腥,疯狂蔓延过苦涩的味觉和嗅觉。

秋风萧瑟里,伊犁木槿独有的清凉甜美,在此刻一点点拉回沉睡的思绪,高若兰双手重重按压着有些晕眩的太阳穴,轻叩门扉,彻底锁上了狐狸巷房门的钥匙。

空荡荡的屋子陈设如旧,所有的故事仿佛还停留在半年前,中秋节那个平静的早晨。

强忍着心口一阵赛过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巨痛,高若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加快脚步,几乎飞奔般冲出了拥挤窄塞的狐狸巷。

久久伫立在车辆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瞧着一群又一群的人潮,散了又聚,聚了又散,又回头瞅了瞅远处狐狸巷的方向,家啊家,天涯茫茫又漫漫,独属于高若兰的归途,又能在何方?

返校不久的高若兰强撑着病弱的身体,埋在伊犁六中图书馆,争分夺秒般和时间赛跑,沉浸在高考题海里不知白昼和暗夜。

窗外明亮的夜,一点点暗了下去,又悄无声息再次亮堂起来。

在这白了又黑,黑了又白,一眼也望不到头的静默重复里,高若兰不出所料终于如愿等来了,提前保送京都大学的喜讯。

在人声鼎沸的喧躁里,高若兰捧着京都方向的喜报,被一浪又一浪怎么数也数不清的眼眸们,聚精会神地瞩目着。

那么热又那么冷,高若兰仿佛孤零零地静卧在一潭万年寒冰里,冷眼瞧着外面的热闹不知日月。

猛然间,她瞧见了一双温柔明媚的黑亮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张小鱼脱下自己的外套,好轻好柔地给目瞪口呆的高若兰披在瘦小的身上,然后牵起那双冰冷的小手,递给她一瓶温热的伊犁纯牛奶。

“傻丫头快点喝吧,等会这纯奶凉透就难喝了,你肯定又没吃早饭,忙着赶功课吧!”

张小鱼宠溺地替高若兰,抚去额前的碎发。

这天高若兰如往常般来到图书馆看书,心头却莫名慌乱厉害。

外面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好似重锤般狠狠敲击在心头,刺痛了本就破碎的灵魂。

伊犁汉华六中的教学楼天台,高若兰用砖头一下又一下,重重砸在笨拙的钥匙链上。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随着砰得一响碎响,吱吱喳喳的刺耳声里,用尽全力终于推开了浸满铁锈的天台门。

瞧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高若兰大口大口呼吸着,暗夜空气里久违的自在和畅快,脚步轻快地冲向了天台边缘。

把泛白的运动鞋和白袜子褪去,高若兰双手攀着边缘内沿,坐在窄窄的外沿水泥板上,任着光溜溜的脚丫子自由自在晃荡着。

“妈妈我答应了你的,我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不管以后的路究竟有多难有多苦,我都会拼了命地活下来!”

一声又一声,吱吱喳喳的铁锈门被打开的刺耳声里,恍恍惚惚间高若兰跌落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那个结实的臂膀青筋暴起,紧紧勒得她只能大口大口喘息着,用力推了又推却纹丝不动。

高若兰抬头瞧见,平时温润内敛的张小鱼脸色惨白一片,慌张懊恼和自责疼惜,冲着单薄的她迎头扑来。

高若兰没来由地,一肚子火没处撒“张小鱼,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好端端坐着想问题,你悄咪咪地,猛然来这一遭,简首要吓死我了!”

高若兰冷冷地,冲着张小鱼怒吼道“我没打算自杀,我还要去京都大学念书呢。”

高若兰对着傻傻呆呆的张小鱼说道。

“只要你活着就好,只要你活着就好”张小鱼反反复复把这句话嘀咕了好几遍,瞧着活蹦乱跳的高若兰,笑着笑着却哽咽哭出了声。

“刚才瞧见你坐在天台边缘的背影,我以为你有不好的念头,顿时心里就惧怕得厉害,心口砰砰乱跳个不停,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活着又如何,我死了又如何,和你张小鱼有何关系了?”

高若兰冲着张小鱼冷冷一笑。

“不是那样的,你不能那样子去想。”

张小鱼满脸通红地冲上前,紧紧拉住高若兰单薄的胳膊,结实又滚烫的触碰,无形中让高若兰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暖意,丝丝缕缕,绵延不绝。

“我不管别人如何对待你,在我张小鱼心里,你永远都是伊犁汉华六中高二三班,最优秀最坚韧,同时也是最善良好看的高若兰班长,咱们班的同学一个都不能少,咱们都要活活活下去,谁也不能轻言放弃。”

张小鱼坚定地说着这句话,小小的少年,满满的意气风发温暖心肺。

曾几何时,高若兰也是一个明艳张扬里,充盈着少女无尽娇嫩甜腻的女娃娃。

高若兰总是喜欢明目张胆地,瞧着同桌张小鱼各种各样的模样:张小鱼英语课时,专心致志的模样;张小鱼绘画课时,神采飞扬的模样;张小鱼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少年气,;张小鱼演讲台上,激动昂扬的模样;张小鱼拉着大提琴,温柔明静的模样;张小鱼歌唱比赛,千人追捧万人高呼的光艳照人和意气风发……张小鱼的所有模样,都完美契合在了高若兰的心坎上。

高若兰总是喜欢冲着张小鱼甜甜地笑着,然后趴在张小鱼耳旁轻吹一口气,悄悄道上一句“张小鱼,我喜欢你”。

瞧着张小鱼闷声不吭,静悄红透的耳朵,高若兰呵呵呵地高声大笑起来,继续埋头写她雷打不动的小说。

“高若兰,我也喜欢你,请你一定不要放弃自己,我们都要好好的。”

内敛的张小鱼说完这句话脸色顿时潮红一片。

高若兰松开张小鱼的手指尖,无意识蹭过自己洗得发毛的校服袖口,目光落向天台角落,那里堆着几袋废弃杂物,墙角的青苔沾着尘土,连风掠过都带着滞涩的沉。

高若兰后退半步,避开张小鱼滚烫的视线,声音轻得像被风刮散的絮:“你总说阳光晒过的白衬衫干净暖和,可不是所有东西都配挨近光的。”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沾着不知何时蹭上的泥点,“就像墙根下的草,长在暗里久了,早沾惯了灰,哪敢往亮处凑?

万一蹭脏了旁人的衣摆,倒显得不识趣。”

她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攥得衣角发皱:“你该往前走的,前面有好多鲜亮的人,好多干净的事,犯不着在这儿停步。”

张小鱼却执拗地拉着高若兰的胳膊,始终不肯放手,又气又急地夺口而出“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够了,我说你是仙女你就是仙女,别人怎么看我才不在乎!”

张小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若兰,黑亮的眸子里全是她惨白消瘦的脸,语气急又认真:“你本来就聪明,什么事一点就懂;写文章又好,不管什么比赛都能拿好名次。

性子看着张扬,却不讨人嫌,遇事比谁都犟,像只小狮子似的,再难也不肯低头。”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带着点疼惜:“可我知道你,看着硬气,其实怕疼得很,却总硬撑着,像只嘴硬的小猫——又亮眼,又让人揪心。

这些好,根本不用别人说,我都知道……”高若兰突然一把捂住张小鱼喋喋不休的嘴巴,小声嘀咕道:“我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好,你太高看我了!”

张小鱼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掌心下的心跳又重又急,他带着点委屈的慌:“你就不能别这么优秀吗?

我在后面拼命追,还是被你落下。

你都先去京都大学了,我总慢你一步。

明明就差着年级第一第二,可我连喘口气都不敢,就怕一抬头,你就不见了。”

他攥紧她的手声音发紧:“你摸摸,跳得多快?

全是因为你。”

他掰过她的脸眼神亮得发烫,字字都带着慌慌的认真:“我眼里心里全是你!

白天坐同桌,能看着你、挨着你,就踏实;晚上睡着觉,你也会闯进我梦里,吓得我又慌又开心。”

他喉结滚了滚语气急了些,带着少年孤注一掷的热烈:“既然咱们互相喜欢,你就不能大胆点吗?

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个机会。

今年高考我拼了命也会考上京都大学,到时候,我等你答复!”

猛然瞧到张小鱼背包上非常熟悉的小兔子挂饰,那是高一的时候,高若兰送给张小鱼为数不多的生日小礼物。

瞧着张小鱼通红的眼睛,又触到他掌心的温度,高若兰心里的坚冰突然间裂了道缝,伸手轻轻攥住了张小鱼的衣角。

高若兰轻柔地牵起张小鱼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胸前,两对手掌双双重叠在一起,温暖的大手裹着细腻的小手,十指紧扣,印在地面灰暗斑驳的月光影子上。

少女的羞红早己悄然爬上眉梢,又落心底,激起涟漪点滴。

高若兰微闭眼眸,轻轻掂起小巧的脚尖,双手坚定地攀上张小鱼的肩膀,一瓣温润甜嫩顿时贴上一炉灶的滚烫。

两个小小的人儿笨拙地,一点点走进来贴上去,感受着着两个心彼此炙热的焦灼。

月光静悄悄,照得人儿心里暖洋洋,京都大学再见,不见不散。

确定心意的那个周末,张小鱼约高若兰在伊犁河边的木槿花丛见面。

他比约定时间晚了近半小时,额角还沾着未干的薄汗,平日里总是平整的校服袖口这时候却卷着,指尖因为用力,攥过什么而泛着白。

见高若兰望过来,他立刻收敛了眉宇间的沉郁,像往常一样笑着递过温热的牛奶,只是那笑没抵到眼底,握着牛奶盒的手也比平时紧了些。

“抱歉来晚了,家里有点事。”

他没细说只抬手揉了揉高若兰的头发,声音比秋日的河水更沉,“你在京都好好等我,不管……不管之后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去找你。”

高若兰那时只当是高考前的压力,笑着捶了下他的胳膊:“说什么傻话,你肯定能考上的。”

她没注意到张小鱼听到这话时喉结悄悄滚了滚,眼神却飘向了远处连绵的山影,沉默好几秒才重新落回她脸上,用力点头:“嗯,一定。”

那之后的日子张小鱼变得更忙了,有时晚自习会突然请假,回来时眼底带着红血丝,却从不对高若兰多说一句。

有次高若兰撞见他在走廊尽头接电话,声音压得极低,隐约能听见“爸那边的事躲不开”之类的字眼,见她过来他立刻掐断电话,笑着岔开话题,指尖却在身侧悄悄攥成了拳。

填报志愿那天,张小鱼在志愿表上一笔一画填下“京都大学”,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又在旁边空白处轻轻描了个小小的兔子图案——和高若兰当初送他的挂饰一模一样。

“等我,”他把志愿表推到高若兰面前,眼神亮得像藏了颗星子,却又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惶急,“不管用多久,我都会到京都找你。”

那时的高若兰只看见了他眼里的坚定,没读懂那坚定之下,早己压着他无法言说的,足以冲断所有约定的沉重风浪。

那年深秋京都大学的第一片红枫落下时,高若兰收到了张小鱼的最后一张明信片,背面画着小小的红枫,只写了“等我”两个字”。

敏慧坚韧的高若兰大二那年,作为两年国际交换生远赴加拿大异国求学;大西那年硕士考试成功,拜入殿堂级老教授李自华名下成为关门小徒弟。

可是温润良善的张小鱼却音讯全无,彻底消失在了高若兰的生命里。

高若兰不是没有找过,辗转联系到了张小鱼在国内的同学,有人支支吾吾说张小鱼家里出了些变故,似乎与父亲有关;也有同学传张小鱼去西北跟一个重要项目,地点是保密的;更有甚者曾在某个偏远小镇,见过一个极像他的背影,只是憔悴了许多,转眼便淹没在人潮……起初还能断断续续收到张小鱼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字迹总是匆忙潦草,说着些零散的集训,和野外团建或者封闭项目。

后来地址频繁更换,邮件开始石沉大海,电话也常常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通讯断断续续,像张小鱼消失前的喘息,越来越微弱,最终归于沉寂……八年间高若兰书桌前的地球仪某个特定的方向,总是被摩挲得格外光亮,高若兰养成了每天清晨查看一次旧邮箱的习惯,那个信箱里塞满了从未中断,但每周发出始终没回音的邮件。

“小鱼,多伦多的雪比我想的更沉。

今天走在路上,雪没到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却冷得骨头疼。

风裹着雪粒就往领子里钻,我蹲下来想拔脚手指,刚碰到鞋带就冻得发僵,半天系不上一个结。

路边的房子都裹着厚雪,窗户里亮着暖黄的灯,可没有一盏是为我留的,我站在雪地里突然想起以前在伊犁,冬天你总把我的手塞进你的口袋说男生的手天生抗冻,那天的雪也这么大,可我一点都没觉得冷。

这里的冬天好长,长到我有时候会恍惚,是不是等雪化了,你就会像以前那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递来一瓶温好的牛奶。

只是风一吹,就什么都散了。

我会好好的,像答应妈妈的那样,只是偶尔……会盼着雪快点停。”

“京都的红枫又红了,落在图书馆的窗台上,铺了薄薄一层。

我翻书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蹭到,枫叶的脉络硌着手心,像极了那年你送我的枫叶书签——你总说红枫最坚韧,经霜才更艳。

师母昨天又来劝我,说日子该往前看。

我没应声,只是把窗台上的枫叶夹进了书里。

书页里还夹着你以前写的笔记,字迹清隽,和这红枫一样,总在我低头时,悄悄撞进眼里。

师兄师姐说我傻,说八年太长,人早该变了。

可他们不知道,每年红枫红的时候,我都会去咱们以前说过的那条路走一走。

风卷着枫叶落下来,像在说好多话,又像什么都没说。

只是今年的枫,好像比去年更红些,红得晃眼,晃得我有时候会走神,总觉得下一个转角,能看见你站在枫树下,笑着喊我名字。

风一吹,枫叶落满肩头,可转身时,只有满地红枫,和空荡荡的路。”

每逢中秋节无论多忙,高若兰都会去当地的华人超市,买一块最接近新疆伊犁的月饼,对着窗外的月光独自咀嚼,那份甜腻的苦涩。

那个曾将高若兰从深渊边缘拉回的宽厚怀抱,那个承诺在京都大学不见不散的温润少年,像刻在骨头里的印记温暖又刺痛。

高若兰常常会在深夜被惊醒,黑暗中仿佛又听到了,那晚伊犁天台上张小鱼急促的心跳,和滚烫的泪滴落在颈间的焦灼。

“你曾经说过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一个都不能少”高若兰对着虚空低语着,嘴角扯出一丝倔强的弧度。

在每个晦暗的时刻,这几乎成了强有力的咒语,支撑着高若兰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日子。

等待是场无期徒刑,高若兰却固执地把刑期当作承诺。

在无数个埋头文献的深夜,在学术难题的间隙,张小鱼的音容笑貌总会如潮水般涌来,成为高若兰对抗孤独和思念的唯一慰藉,也是对未知恐惧的最大折磨。

“家啊家,天涯茫茫又漫漫”八年前的感叹,如今念来仍是锥心刺骨。

那间锁住钥匙弥漫着铁锈味的房子,连同那个消失在风中的少年,一同构成了高若兰生命地图上,两个巨大空寂的锚点。

高若兰打开随身携带的旧钱包内层,里面不是照片,而是一片极不起眼的,早己微微泛黄变脆的伊犁木槿叶瓣,还有一枚磨得光滑,早己不再锃亮的铁锈门钥匙圈。

指尖触碰着钥匙圈的冰冷粗糙,仿佛又听到那“吱吱喳喳”的开启声,只是这次门后是更深沉绵长的寂静。

京都迎新晚会上,高若兰透过人群的缝隙,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个穿着六中校服的清瘦身影,正含笑望着自己,一如当年伊犁图书馆那个宁静的清晨。

高若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礼堂里微凉的空气,再睁开时眼底是沉淀了八年风霜,却更加纯粹的光。

天涯茫茫,归途何处?

风还在吹,路,还在脚下。

附录高若兰京都大学初期、加拿大交换期、硕士阶段的三个成长历程一、京都大学初期(从依附支撑到自我扎根)初入京都大学的半年,高若兰的书桌抽屉里除了塞满,标注得密密麻麻的专业文献,还压着那张写着“等我”的红枫明信片。

她不再像高中时那样,会对着空荡的宿舍偷偷红眼眶,只是把所有情绪都揉进了,凌晨三点的图书馆。

一次专业导论课上,马教授抛出的学术命题难住了大半新生,课堂陷入沉默时,高若兰攥着笔杆的指尖泛白,却还是率先举起了手。

她站在讲台前,声音起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紧,但随着思路铺展,逐渐变得沉稳。

那些曾支撑她熬过黑暗的坚韧,慢慢变成了学术场域里的底气,课后马教授赞许地拍拍她的肩。

高若兰低头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忽然想起伊犁六中时,张小鱼总说她像战斗的小狮子。

只是此刻她的战场早换了模样,不再需要谁的守护,仅凭自己的笔和脑,就能在陌生的世界里,凿出一方立足之地。

她把那张明信片从抽屉里取出,轻轻夹进常用的专业书里,像是把过往的脆弱,都藏进了向前的铠甲。

二、加拿大交换期(在孤独淬炼中长出锋芒)多伦多的冬夜格外漫长,高若兰的公寓书桌前永远亮着一盏台灯。

初到异国时,语言壁垒让她在小组研讨中频频碰壁。

有次因表述偏差被组员质疑时,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沉默退缩,而是连夜整理出了详实的数据报告,第二天平静地摆在众人面前,用严谨的逻辑扭转了质疑。

她开始主动参与罗威教授的科研项目,泡在实验室里的时间比在宿舍还长。

有次为了追踪一组关键数据,她连续三天只睡了西个小时,熬到眼睛发红,却在得出精准结论的那一刻,露出了释然的笑。

那天她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多伦多的雪还在下。

她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蹲在雪地里迷茫,而是裹紧外套,踩着积雪稳步往前走,孤独没有压垮她,反而让她的学术嗅觉更敏锐,心智也愈发沉稳。

她会在周末去华人超市,买一块伊犁口味的月饼,但不再对着月光咀嚼苦涩,而是切开分一半放在书桌前,像是和远方的约定共享,随后翻开文献,把思念悄悄转化成啃下学术硬骨头的动力。

三、硕士阶段(以专业底气承载过往,从容前行)拜入李自华教授门下时,高若兰己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承诺支撑的小女孩,她能在学术研讨会上与前辈激烈辩论,也能沉下心带领团队完成复杂的课题研究。

有次项目遭遇瓶颈团队成员陷入焦虑,她却异常冷静,牵头梳理问题脉络,熬夜制定出了三套解决方案,连一向严苛的李教授都赞她有大将之风。

她的书桌前依然放着那个被摩挲得发亮的地球仪,旧邮箱里每周仍会发出一封邮件,但她不再执着于回复,只是把这份等待变成了内心的锚点。

一次学术论坛上,她作为青年学者代表发言,谈及坚韧与成长的议题时,目光温和却坚定:“真正的强大,不是从未脆弱,而是能把过往的裂痕,变成向上生长的纹路。”

发言结束后有后辈问她,如何熬过最难的日子,她笑着指了指胸前口袋,那里放着一张小小的红枫书签,是那年张小鱼送她的。

她没有多说,却让后辈读懂了那些无法言说的过往,早己被她酿成了学术路上的养分,让她在专业领域站稳脚跟,也让她面对未知的等待时,多了一份从容不迫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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