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夏坐在空旷的总裁办公室里,指尖的钢笔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可她眼前却不断浮现出张云昭最后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淬了冰的失望,像是燃尽的灰烬,连一丝温度都不肯留下。
离婚协议签了字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懦弱无能”的男人。
可现在,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却提醒着她,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唐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秘书敲门进来,将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自从上周唐初夏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三天三夜,出来后眼底的红血丝就没消过,公司上下没人敢触她的霉头。
唐初夏没有抬头,只是指了指办公桌角落:“放那儿吧。”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和往日那个雷厉风行、声音清亮的女总裁判若两人。
秘书放下文件,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开口:“唐总,张……张先生的东西,您还要吗?
他留在老宅的那些……扔了。”
唐初夏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可随即又黯淡下去,声音低得像呢喃,“……或者烧了,随便。”
秘书不敢再多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唐初夏盯着桌上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指腹反复摩挲着“张云昭”三个字。
这三个字,曾是她最不屑提起的,可现在却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她心上。
她和张云昭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被人看好。
唐初夏是唐式集团的掌舵人,年轻貌美,手段凌厉;而张云昭只是个普通的设计师,性格温和,甚至有些“软”。
所有人都说,张云昭是高攀了她唐初夏,包括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初会嫁给张云昭,不过是因为家里催得紧,而张云昭是唯一一个对她百依百顺、从不要求她做什么的男人。
她觉得这样的婚姻最省心,不用应付那些觊觎她财富和地位的男人,也不用花费心思去经营感情。
婚后的日子,张云昭果然如她所愿,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会在她晚归时留一盏灯和一碗热汤,会在她发脾气时默默承受,然后温声细语地哄她。
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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