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城市还裹在墨蓝色的寂静里。
零星路灯在街角投下昏黄的光，像揉碎的星光洒在柏油路上。
“咯吱 —— 咯吱 ——”老陈蹬着那辆刷过第一章 墨蓝清晨的菜摊清晨五点半的城市，像被一块巨大的墨蓝色绸缎裹着，连空气里都带着未散的凉意。
除了偶尔掠过的夜归出租车，整条街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只有零星几盏路灯还亮着，在街角投下昏黄的光晕，把路面的石子照得清清楚楚，像撒了一把碎星星。
“咯吱 —— 咯吱 ——”老旧三轮车的链条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寂静。
老陈躬着背，双手紧紧攥着车把，脚下的力道均匀地踩着踏板。
这辆车跟着他五年了，蓝漆已经刷过两次，车斗边缘还沾着去年秋收时的褐色泥土，哪怕用抹布擦过好几次，也没能完全擦掉。
车座底下的弹簧早没了弹性，每次蹬车时都会发出 “吱呀” 的响声，老陈却早已习惯，甚至能从这声音里听出车子的 “情绪”—— 今天链条润滑得不错，比昨天省力多了。
他抬头望了望天边，墨蓝色的天幕边缘已经泛起一丝淡淡的鱼肚白，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要爬上来了。
心里暗自盘算：得赶在六点前到朝阳小区东门，不然晚了就占不到那个靠近公交站的好位置，早上买菜的大多是赶时间上班的年轻人，离公交站近，生意能多做几笔。
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子，发出轻微的 “咯噔” 声。
老陈特意放慢了速度，车斗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蔬菜可经不起颠簸 —— 最上层是刚从城郊菜园摘的青菜，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晨露，风一吹就轻轻摇晃，水珠顺着叶脉慢慢滚落，滴在下层的胡萝卜上；胡萝卜带着新鲜的褐色泥土，根部的须子还没剪干净，攥在手里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这是老陈特意留的，他知道现在城里人就喜欢这种 “带土味” 的蔬菜，觉得更原生态；中间层是圆滚滚的番茄，红得像刚晒透的小太阳，表皮裹着一层细细的绒毛，摸起来软软的却很有弹性，这是他昨天挑了一下午才选出来的，个个都熟得正好；最底下藏着几束含苞待放的小雏菊，黄色的花瓣紧紧裹着花芯，是今早路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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