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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知青为回城抛弃妻女

风信子的春天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下乡知青为回城抛弃妻女大神“风信子的春天”将曹山林孙建业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二零二五年十月一国庆曹山林站在自己经营的“山林庄园”最高处的观景台俯瞰着脚下这片耗费他半生心血打造的产仿古式的木结构建筑群坐落在城郊的山坳秋色浸染层几处池塘波光粼远处还圈养着供游客体验狩猎的梅花鹿和野庄园生意红停车场里挤满了来自城市的车欢声笑语随着秋风隐约传六十八岁的鬓角早己斑眼角刻满了岁月的痕一身质地精良的中式褂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沉香...

主角:曹山林,孙建业   更新:2025-11-02 23:4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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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五年十月一日,国庆节。

曹山林站在自己经营的“山林庄园”最高处的观景台上,俯瞰着脚下这片耗费他半生心血打造的产业。

仿古式的木结构建筑群坐落在城郊的山坳里,秋色浸染层林,几处池塘波光粼粼,远处还圈养着供游客体验狩猎的梅花鹿和野兔。

庄园生意红火,停车场里挤满了来自城市的车辆,欢声笑语随着秋风隐约传来。

六十八岁的他,鬓角早己斑白,眼角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身质地精良的中式褂衫,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沉香木手串,任谁看,这都是一个成功闲适的老板。

然而,只有曹山林自己知道,这份“成功”来得太晚,代价太大,内心深处的空洞,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填满。

下午的阳光带着暖意,他却感到一丝彻骨的凉。

儿子?

名义上的儿子曹斌是他那段失败婚姻留下的孽债,从小叛逆不服管教,成年后更是变本加厉,只会伸手要钱,稍不如意便恶语相向,甚至几次气得他心脏病发作。

去年因为赌博欠下巨债,被他狠狠教训一顿后,竟摔门而去,大半年音信全无。

妻子?

那个曾经看似温婉的女人,原来早在三十多年前就给他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离婚时闹得满城风雨,让他成了整个街道的笑话。

后来他才辗转得知,那个他辛苦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竟可能根本不是他的种。

兄弟姐妹?

父母去世后,本就淡薄的关系更是只剩下逢年过节形式化的问候。

大哥二哥退休前混得不错,小弟小妹也各有小家,谁还记得他这个当年“替”他们下乡、返城后却挣扎于温饱线的老三?

母亲在世时的偏心,早己寒透了他的心。

庄园里游客的笑闹声越是热烈,他越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成功?

财富?

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书房。

古色古香的书桌上,放着一台略显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他习惯性地打开,漫无目的的闲看,最后登陆了一个几乎沉寂的QQ群——“黑土地上的青春·棒子沟屯”。

群里大多是当年一起下乡的老知青,以及几个还留在屯子里或者后来回去过的老乡。

平时没人说话,逢年过节才会有几条祝福信息。

今天国庆,群里倒是难得有了几条动态,都是转发庆祝国庆的文章或图片。

曹山林随意地滚动着鼠标,目光没有焦点。

首到一条新跳出来的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发言的是“棒子沟屯·王永贵”,好像是当年屯子里一个半大孩子,现在也该五十多岁了。

“国庆快乐啊各位!

俺们屯子今天也挂红旗了!

想起七七年国庆,咱还看你们还排练节目来着@知青·李卫红 @知青·张建军”下面有几个老知青很快跟着回复,聊起了当年的趣事。

曹山林看着,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

那些艰苦岁月里,竟也藏着些许纯真的快乐。

忽然,王永贵又发了一条,像是随口感慨:“哎,说起来,时光真快啊。

俺今天路过屯子后山,看到那片坟圈子,又想起倪丽珍了…就是原来程不群家那个小媳妇,后来守寡那个…还记得不?

挺俏的那个女的…可惜了啊,命太苦…倪丽珍”三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曹山林!

他心脏猛地一缩,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鼠标。

他猛地敲击键盘,急切地追问:“倪丽珍?

她怎么了?

什么可惜了?!

@棒子沟屯·王永贵”消息发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曹山林死死盯着屏幕,眼睛血红,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王永贵的头像终于又跳动起来。

“@曹山林 曹哥你在啊?

唉,你当年回城早,可能不知道后面的事…倪丽珍她…你走了之后,才发现怀了娃了…”曹山林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屏幕上的字还在一个个往外蹦:“那时候啥风气啊?

她一个寡妇,说不清娃是谁的,程家觉得丢尽了脸,把她赶出了门…屯子里风言风语,难听得很…她也没地方去,差点活不下去…后来还是老大队长王福满心善,顶着压力,把屯头那个废弃的窝棚批给她暂住…她就一个人,大着肚子,啥活都干…刨地、捡柴火、给人缝补衣服…吃不上饭的时候也不少…好歹是把娃生下来了,是个闺女,叫山妮儿…日子那个难啊,俺们看着都心酸…后来政策好了点,她日子稍微缓过点气,但供孩子上学还是难…那闺女也争气,学习特别好,愣是考上了省城的医科大学!

成了俺们屯第一个女大学生!

倪丽珍那时候高兴得啊,见人就笑…”曹山林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蜷缩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仿佛看到那个瘦弱却坚韧的女人,在冰天雪地里蹒跚,在烈日下挥汗,灯下缝补,只为女儿能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王永贵的叙述变得沉重:“可好日子没开始啊…山妮儿上大学走了没多久,倪丽珍就倒下了…常年累月操劳,熬干了…说是肺上的大病,没撑多久…人就没了…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吧…唉,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就这么走了…临走前,还拉着山妮儿的手,说对不起她,没给她个好出身…”曹山林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哀嚎,泪水决堤而出,疯狂涌出。

他捶打着桌面,电脑屏幕剧烈晃动。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嘶哑地低吼,无尽的悔恨像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离开前夜,倪丽珍家那盏昏黄的油灯,那碗舍不得吃却全给了他的一点点腊肉,她欲言又止的泪眼…他当时满心都是回城的兴奋,竟全然忽略了!

他猛地抓起手机,翻找着,他要问清楚!

他要问山妮儿!

他要知道一切!

好不容易,通过层层关系,他要到了一个号码,据说是省城某医院一位姓倪的副主任医师。

电话拨通,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一个冷静、疏离,带着些许疲惫的女声传来:“喂,哪位?”

曹山林喉咙哽咽,声音颤抖:“请…请问,是倪山妮医生吗?”

“我是。

您是哪位?

有什么事?”

语气礼貌而遥远。

“我…我是你娘...我...才知道...我...是曹山林…” 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个名字,期待着,恐惧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五十几秒,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温度却降到了冰点:“曹先生。

您好。

有事吗?”

这声“曹先生”,像一把冰锥,刺穿了曹山林最后的心防。

“我…我刚知道…你妈妈的事…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他语无伦次,老泪纵横。

“曹先生,都过去了。”

倪山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母亲生前从未抱怨过您半句。

她常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

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或者…可怜。”

“别别别,山妮...我知道...我错了,真的,我得弥补我的过错,你给我时间, 我一定...补偿你们!

对!

补偿!”

曹山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山妮…我…现在...有钱,我可以补偿你!

房子,车,钱…我都可以给你!

求你让我…曹先生。”

倪山妮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依旧坚决,“我不需要。

我母亲用她的方式,把我养育成人,教我自立。

我靠自己的双手,活得很好。

您的钱,您自己留着吧。”

“我妈妈…她一辈子最苦的时候,没向任何人低过头。

我是她的女儿,也一样。”

“如果没别的事,我还有台手术。

再见。”

“嘟嘟嘟——”忙音响起,像最终的审判。

曹山林僵在原地,握着手机,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

山妮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上。

那不是怨恨,那是比怨恨更残忍的原谅和疏离,是一种无声的、彻底的否定,否定了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啊——!”

他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长嚎,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碎片西溅!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书房,冲下楼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东北!

去棒子沟屯!

去倪丽珍的坟前!

去看看她!

哪怕跪死在那里!

他冲到车库,拉开车门,发动汽车。

引擎轰鸣,他却双手剧烈颤抖,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几乎看不清前方。

车子猛地冲出车库,歪歪扭扭地驶上庄园内部的柏油路。

他疯狂踩着油门,泪水疯狂流淌。

“丽珍…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就在车子即将冲出庄园大门的一刹那,侧面一辆给庄园送食材的货车突然驶来!

刺眼的灯光晃入眼帘!

曹山林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同时狠狠一脚踩向刹车!

“吱——!!!”

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巨大的惯性力量将他狠狠抛起,又被安全带勒回!

“砰!”

他的头部还是重重撞在了侧窗玻璃上!

剧痛传来的瞬间,世界陡然变得寂静,然后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吵…好吵…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像是无数只苍蝇在飞。

头痛欲裂,恶心反胃…曹山林艰难地想要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

一股混合着汗味、土腥味、劣质烟味和青春荷尔蒙的气息,蛮横地钻入他的鼻腔。

这味道…陌生又熟悉…遥远得像是上辈子…“山林!

曹山林!

醒醒!

别他妈睡了!

赶紧起来收拾!

公社的拖拉机马上就来接咱们了!”

一个年轻而兴奋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同时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推搡着他的肩膀。

曹山林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透进来,晃得他一时看不清。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大通铺上,身下是硬邦邦的炕席,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棉被。

周围是几张年轻而兴奋的脸庞,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或蓝色工装,正忙乱地把自己的被褥衣物塞进一个个打着补丁的帆布包里、柳条箱里。

墙上,贴着几张模糊的样板戏宣传画,己经泛黄卷边。

最显眼处,挂着一本厚厚的日历。

日历纸的最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鲜红的仿宋体大字:一九七八年 十月而最下面那张纸的日期,是一个被红笔狠狠圈起来的数字——1国庆节!

曹山林如同被冰水泼头,瞬间彻底清醒!

他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环顾西周。

低矮的土坯房,熏黑的房梁,糊着报纸的墙壁,角落堆着的农具,墙上挂着的军用水壶和挎包,还有眼前这些洋溢着激动和狂喜的年轻面孔…这里是…将近五十年前!

棒子沟屯的知青点!

而他曹山林,不再是那个两鬓斑白、满心悔恨的六旬老人,他变回了那个二十出头、即将返城的知青!

“发啥愣呢!

高兴傻了吧?”

刚才推他的那个青年,孙建业,咧着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你可是第一批!

回城!

工人阶级!

铁饭碗!

以后吃商品粮了!

哥们儿真羡慕死你了!”

孙建业的话语,如同另一道闪电,劈开了曹山林混乱的脑海!

一九七八年十月一日!

回城!

今天!

就是他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就是他做出那个让他悔恨终生、痛苦了一辈子的错误决定的这一天!

就是他抛弃了倪丽珍,抛弃了那个深爱他、为他付出一切、最终在苦难中早早凋零的女人的这一天!

巨大的震惊、狂喜、恐惧、悔恨…无数种情绪如同火山喷发,在他胸腔里猛烈冲撞!

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微微颤抖,脸色煞白。

“喂?

山林?

你咋了?

没事吧?

脸咋这么白?”

孙建业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但眼神里的羡慕和急切丝毫未减,“是不是昨晚上又喝多了?

赶紧缓缓!

别耽误了正事!”

对!

正事!

回城的正事!

曹山林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孙建业。

前世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孙建业,家里条件最差,母亲常年卧病,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他做梦都想回城,可都...最后还是实在没办法,才...回去后,顶替父亲的工作养家…而自己,就是因为在屯子里既能务农,又能打猎,再加上表现积极,又有贵人相助,才拿到了这第一批的指标…一个疯狂而坚定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不回城!

这辈子,最起码现在绝不回城!

他要留下!

找到倪丽珍!

守护她!

补偿她!

把她前世受过的所有苦楚,百倍千倍地弥补回来!

什么工人阶级!

什么铁饭碗!

什么商品粮!

在失去倪丽珍的痛苦面前,狗屁都不是!

“建业,” 曹山林猛地抓住孙建业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眼神却亮得骇人,“你…你真想回城?”

孙建业被问得一愣,随即苦笑:“山林,你这话说的…咱哥们儿谁不想回城?

这破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可我哪有你那好命啊…指标就那么几个…”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苦涩和羡慕。

“我把指标让给你!”

曹山林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替我回城!”

“啥?!!”

孙建业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笑话,“山林!

你开啥国际玩笑!

今天不是愚人节!”

“我没开玩笑!”

曹山林的手像铁钳一样攥着他,目光灼灼,“我说真的!

指标给你!

但有个条件——你身上所有的钱和粮票,都给我!

你反正人能回去,就行...”孙建业彻底懵了,呆呆地看着曹山林,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戏谑的痕迹。

但没有!

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决绝和疯狂!

狂喜、怀疑、恐惧、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孙建业脸上飞速交替。

“为…为啥?

山林你…你疯了?

城里多好啊!

你…别问为啥!”

曹山林打断他,语气急促而严厉,“你就说,干不干?

机会就这一次!

你不干我找别人!

李卫红说,秦江好像也…干!

我干!”

孙建业像是怕他反悔,猛地打断他,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浑身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手忙脚乱地开始掏遍所有的口袋,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抓出来,塞到曹山林手里。

皱巴巴的、面值不一的纸币,大多是几毛几分的,最大的几张是十元的大团结,还有几张是五元。

还有一小叠更显珍贵的各种粮票、肉票…“都…都在这儿了!

山林!

我的好兄弟!

恩人!

一共…一共大概有一百多,不到二百块钱!

还有这些票!

都给你!

都给你!

不够去再去借...”孙建业语无伦次,眼睛通红,几乎要跪下来。

曹山林快速清点了一下,大致不错。

他把钱和票死死攥在手心,那粗糙的触感无比真实。

“快!

拿上我的材料,去办手续!

记住,从现在起,你暂时就是曹山林!

赶紧想办法换指标...今天回城的是你!

你给我钱的事儿,烂在肚子里,对谁都别说!”

曹山林把自己的档案袋和表格塞给孙建业,用力推了他一把。

孙建业如同梦游,又像是被巨大的馅饼砸晕了头,抱着档案袋,踉踉跄跄又迫不及待地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回头,脸上是扭曲的狂喜和感激。

曹山林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知青点里浑浊却熟悉的空气,然后缓缓吐出。

那颗躁动狂跳的心,竟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目光越过院子里忙碌兴奋的知青们,投向屯子深处,那座低矮的、孤零零的土坯房的方向。

丽珍…等我…这一次,我绝不离开!

很快,公社那辆熟悉的、破旧的“东方红”28马力拖拉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停在了知青点门口。

公社来的干事拿着名单,开始点名。

“张建军!”

“到!”

“李卫红!”

“到!”

…“曹山林!”

现场安静了一下。

知情的知青们都下意识地看向曹山林的方向。

只见孙建业紧紧抱着那个写着“曹山林”名字的档案袋,紧张得声音发颤,几乎是尖叫着应答:“到!

我到了!”

公社干事疑惑地看了一眼名单,又抬头看了看紧张得脸色发白的孙建业,和站在人群后面、一脸平静的曹山林。

“曹山林?

是你吗?”

干事皱眉问。

曹山林在全休知青、公社干事、拖拉机手以及闻讯赶来围观的屯民们惊愕、疑惑、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向前一步,平静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干事同志,我不走了。

这个回城指标,我自愿转让给孙建业同志。

他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我决定留在棒子沟屯,继续扎根农村,为建设新农村贡献力量!”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知青们目瞪口呆,哗然一片!

“曹山林疯了?!”

“他傻了吗?

城里不去,留这山沟沟?”

“图啥啊这是?”

屯民们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曹山林的眼神像看一个怪物。

“这知青娃子脑子怕不是让傻狍子踢了?”

“城里多好啊,吃供应粮,当工人老爷哩!”

“咋想的哟…”公社干事和拖拉机手也一脸活见鬼的表情,试图劝说:“曹山林同志!

你可想清楚了!

这不是开玩笑!

机会难得!

错过了可就…我想清楚了。”

曹山林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自愿留下。

请组织批准。”

他的态度坚决如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干事张了张嘴,看着一脸决绝的曹山林,又看看旁边几乎要喜极而泣、生怕事情有变的孙建业,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在名单上做了个记号。

“行了行了!

上车!

都赶紧上车!”

孙建业如蒙大赦,第一个跳上了拖拉机车厢。

其他回城知青也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丝庆幸(少了个竞争者),纷纷爬上车。

拖拉机再次“突突突”地轰鸣起来,喷着浓烟,缓缓驶离。

车上的人表情各异,有兴奋,有茫然,有对未来的憧憬。

孙建业死死抓着车厢板,看着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的曹山林,眼神复杂无比。

车下,留下的知青和屯民们围成一个半圆,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曹山林,窃窃私语。

曹山林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越过众人,越过屯子的土路,死死地盯向那棵老榆树的方向。

阳光透过榆树叶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

树后,那一角飞快缩回的、打着补丁的衣角。

还有地上,似乎尚未干涸的…一滴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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