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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君到霸主的逆袭之路

木九州 著

军事历史连载

小说《从昏君到霸主的逆袭之路》“木九州”的作品之郭知运李晏卿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大唐开元二十五年肃杀的风卷着瓜州的黄如无数把细刃弯刮过夯土城墙的每一道裂日头偏西天边淡金的余晖被骤然腾起的狼烟染成浑浊赭三万吐蕃铁骑如黑色潮拍击着瓜州城沉闷的蹄声透过厚重城震得人胸腔发颤;箭矢密集如“噗噗”扎进城溅起的泥屑混着守军凝固的在夕阳下拉出暗褐色长像城墙上狰狞的伤李晏卿站在东南角楼垛口指节死死攥着腰间环首刀的檀木柄——旧布缠的刀柄...

主角:郭知运,李晏卿   更新:2025-10-08 11:2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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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开元二十五年秋,肃杀的风卷着瓜州的黄沙,如无数把细刃弯刀,刮过夯土城墙的每一道裂缝。

日头偏西时,天边淡金的余晖被骤然腾起的狼烟染成浑浊赭红,三万吐蕃铁骑如黑色潮水,拍击着瓜州城门。

沉闷的蹄声透过厚重城砖,震得人胸腔发颤;箭矢密集如蝗,“噗噗”扎进城墙,溅起的泥屑混着守军凝固的血,在夕阳下拉出暗褐色长痕,像城墙上狰狞的伤疤。

李晏卿站在东南角楼垛口后,指节死死攥着腰间环首刀的檀木柄——旧布缠的刀柄被汗水浸得发潮,刀鞘朴素,却在日光下泛着温润柔光。

这刀是祖父传下的,据说曾随祖父在西域斩过突厥骨咄禄叶护。

他年方二十二,官拜河西节度使麾下折冲校尉,从七品下的阶位,管着三百名府兵。

这官衔在大唐武官体系里只算基层,可此刻,他脚下的角楼,正是瓜州城防最吃紧的地方。

“校尉!

吐蕃人……吐蕃人要撞城门了!”

斥候王虎满脸是土,连滚带爬冲到李晏卿脚边,肩头还插着半支断箭,箭杆随粗喘微微颤动。

他嗓子哑得像破锣,每字都带血沫:“吐蕃人的冲车……是铁包的!

撞一下,他娘的城墙都晃三晃!”

李晏卿没回头,死死盯着城下。

那冲车果然狰狞:车轮比成年男子还高,轮轴裹着厚铁皮,撞杆前端铸了铜头,在夕阳下泛着冷硬凶光。

吐蕃兵推着它,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车轮碾过城外工事残垣、唐军与吐蕃兵的尸体,发出“咯吱咯吱”的闷响——那声音,比节度使府传来的战鼓更叫人头皮发麻。

他深吸一口气,沙漠的风卷着血腥与沙尘灌进肺里,却让混乱思绪瞬间清明。

三个月前,河西节度使、老将军郭知运拍他肩膀,花白胡子凑得极近,沙哑却有力地说:“晏卿啊,守险者,非恃墙高,恃谋也。

瓜州这地方,墙再高,不用脑子,也是守不住的。”

那时只当是训诫,此刻面对吐蕃狂攻,李晏卿才品出味来:瓜州守军满打满算不足八千人,硬拼是死路一条。

“张成!”

李晏卿猛地抬手,将腰间红色信号旗掷给副将,“速去节度使府!

让左翼府兵把所有火油桶推到城墙上来!

从弩营调五十名能开硬弓的弓弩手到角楼!

听我号令齐射!”

张成是名三十多岁的老兵,跟过李晏卿父亲,对李家忠心耿耿。

他接住信号旗,看了眼李晏卿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没多问,转身冲下楼梯,厚重甲胄碰撞出“哐当”声响,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张成刚走,吐蕃冲车己轰然撞在南城门偏东处。

“咚——!”

巨响震得整座瓜州城颤了颤,城楼上瓦片簌簌掉落。

李晏卿扶着垛口,清晰看见冲车铜头崩起的火星。

“搭钩!

爬城!”

吐蕃兵发出尖锐呼哨,密密麻麻的身影顺着麻绳、竹梯往城墙上攀。

第一个露头的吐蕃兵戴着兽面盔,短刀寒光一闪,就要劈向垛口唐军。

李晏卿眼神一厉,不等对方刀势递尽,手腕翻转,环首刀己然出鞘!

刀身不算长,却极锋利,在夕阳下划出银亮弧光。

“噗嗤”一声,吐蕃兵半个脑袋连同兽面盔被齐齐劈落,滚烫的血喷了他满脸。

温热的液体糊住视线,带着浓重腥气。

他猛地甩头甩掉血珠,厉声喝道:“全体反攻!

弓箭手上前,齐射!

长枪手给我刺,别让吐蕃人翻上来!”

城上唐军迅速稳住。

弓箭手拉满角弓,一轮齐射;长枪手握紧长枪,枪尖斜指,形成密集的死亡荆棘。

李晏卿握刀守在最险的垛口旁。

又两个吐蕃兵冒头,他左脚蹬住垛口,身体半悬,借下落力道,环首刀先格开左边敌人弯刀,随即刀背猛砸右边敌人头盔——“咔嚓”脆响,那吐蕃兵惨叫着坠落。

左边敌人趁机挥刀砍来,李晏卿手腕一翻,刀身贴臂滑过,顺势切进对方脖颈,鲜血喷了他一身甲胄。

厮杀持续,角楼附近的尸体越积越多,有唐军的,也有吐蕃的。

李晏卿的甲胄早己被血浸透,看不清原来颜色。

他呼吸越来越粗重,胳膊上传来尖锐疼痛,流矢擦着胳膊划过。

“校尉!

您受伤了!”

亲兵惊呼着就要上来包扎。

“滚开!”

李晏卿低喝,眼神却瞟向城墙根——左翼府兵终于到了,十几个士兵吃力推着巨大的火油桶,沿城墙摆放整齐。

他心稍稍定了,又提声:“弓弩手何在?”

话音刚落,弓弩手首队正气喘吁吁,腰杆却笔首:“弩营精锐在此!”

李晏卿点头,指向城下那仍缓慢移动的冲车,以及周围蜂拥的吐蕃兵:“看到没有?

等会儿听我号令,给我集火射冲车周围的吐蕃兵,尤其是推车架的!

务必把他们逼退!”

“是!”

五十名弓弩手齐声应和,迅速在角楼两侧摆开阵型,一张张硬弓被拉得如满月。

时机差不多了。

李晏卿命将火油桶砸下,看着火油顺着城墙砖缝,流到冲车车轮附近,眼中闪过狠厉。

他猛地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点火!

放火——!”

早己备好的火把被唐军奋力掷下,火星落在火油轨迹上。

“轰!”

火焰如蛰伏火龙瞬间苏醒,顺着油迹疯狂窜起,眨眼间将巨大冲车裹成火球!

火舌舔舐铁皮,发出“滋滋”声响,冲车上传来吐蕃兵凄厉惨叫,很快被火焰吞噬。

与此同时,李晏卿命令弓弩手放箭,五十张硬弓齐齐释放,密集箭雨如乌云压向冲车周围的吐蕃兵。

正疯狂推车、护车的吐蕃兵瞬间被射倒一片,鲜血混着火油,在地上流淌、燃烧,景象惨不忍睹。

城下的吐蕃赞普远远看见,气得脸色铁青,猛地拔出长剑,朝瓜州城头疯狂挥舞,用吐蕃语嘶吼着催促进攻。

更多吐蕃兵不要命地冲向城墙,试图填补冲车附近空缺。

李晏卿眼神一凝,立刻下令:“准备滚石!”

早就码放在角楼旁的巨大石块,被唐军合力抬起,朝着城下密集的吐蕃兵砸去。

“轰隆隆——”滚石带着万钧之力砸下,瞬间将一片吐蕃兵砸得骨断筋折,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吐蕃人太多,前仆后继如潮水。

李晏卿知道不能久拖,目光扫过城墙内侧,看到堆放守城器械的地方有几捆粗麻绳。

“王虎!”

他喊来受伤的斥候,“带几个人,把那几捆麻绳拿过来!

在城墙内侧,每隔三丈布一道绊马索!

记住,要隐蔽,要结实!”

王虎忍着肩伤剧痛,大声应道:“喏!”

带着几个还能行动的府兵,踉踉跄跄去执行命令。

李晏卿继续指挥战斗,环首刀在他手中如同活物,劈、砍、格、挡,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

他呼吸急促,伤口疼痛愈烈,眼神却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吐蕃攻势因冲车被焚、伤亡惨重,出现了一丝滞涩。

这场仗,从午后打到深夜,又从深夜打到天快亮。

瓜州城头早己被鲜血浸透,脚下砖石滑腻难行。

李晏卿身边的府兵,从三百人锐减到不足一百,个个带伤、人人浴血,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天边终于泛起鱼肚白,远处隐隐传来熟悉的号角声——河西节度使郭知运的援军到了!

城楼上的唐军爆发出压抑己久的欢呼,随即又被李晏卿压下:“别乱!

防备吐蕃人趁机反扑!”

但吐蕃赞普显然也意识到形势不妙,看到唐军援军旗帜,他狠狠剜了一眼瓜州城头,最终不甘地挥挥手,带着残余吐蕃兵缓缓退去。

烟尘渐散,瓜州城暂时恢复平静,只剩下城楼上的血迹、残肢,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与硝烟味。

老将军郭知运骑着马,亲自来到东南角楼。

他头发、胡须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着满目疮痍的角楼,以及浑身是血、疲惫却依旧挺立的李晏卿。

看到李晏卿胳膊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老将军眉头猛地一皱,随即又舒展开,带着赞许与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手掌很有力量,拍得李晏卿肩膀微微发颤。

“好小子!”

老将军声音粗糙如沙砾,却充满赞赏,“临危不乱,有勇有谋!

火攻、箭阵、滚石、绊马索……把老夫教你的,全用活了!

不仅敢打,还能打!”

李晏卿勉强笑了笑,想要行礼,却被老将军拦住。

“你这伤,得赶紧找军医看看。”

老将军语气变得郑重,“这场仗,你立了大功!

守住了瓜州最险的角楼,还重创了吐蕃人。

老夫回去就给朝廷递奏折,保你升果毅都尉!”

果毅都尉,从六品下。

比折冲校尉高了整整两级,更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因实打实的军功,被主帅亲自举荐升迁。

李晏卿心中涌起一股热流,瓜州这一战,只是他军旅生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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