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会？”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女儿被炸死了，你们开庆功会？”
顾泽言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叶枝清，你别胡搅蛮缠。我们只是按流程办事，而且绑匪也没说女儿死了，说不定只是信号断了。”
“信号断了？”我指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我跟绑匪的通话一直没断，直到爆炸那一刻！顾泽言，你能不能别自欺欺人了？”
他突然站起来，语气冰冷。
“叶枝清，我警告你，别再提爆炸的事。市局已经对外宣布，这次谈判成功稳住绑匪，后续会继续解救人质。你要是敢乱说话，不仅我会被处分，你也没好果子吃。”
03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男人，曾经在我生病的时候，整夜守在我床边。
在女儿出生的时候，激动得哭了。
在我被人骚扰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保护我。
可现在，他为了自己的名声。
为了孟雪画的新人奖，居然能对女儿的死无动于衷。
“顾泽言。”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会为你今天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他没理我，转身对孟雪画说。
“走，我们去庆功会。”
孟雪画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我坐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握紧了拳头。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叶女士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是市局技术科的周子琛，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我心里一紧。
“刚才的爆炸直播，我们技术科恢复了部分画面。”周子琛的声音有些沉重。
“画面里，绑匪在爆炸前，把一个U盘塞进了侄女的口袋里。而且，我们发现，倒计时被篡改，不是意外。”
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是说，有人故意改了倒计时？”
“对。”周子琛说。
“而且，我们查了孟雪画的电脑，发现她在谈判前，下载过篡改倒计时的软件。”
我攥紧手机，指节都泛孟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周子琛。”
“不用谢。”周子琛说。
“我看不惯顾泽言和孟雪画的做法，侄女那么小，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你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挂了电话，我慢慢站起来。
顾泽言，孟雪画，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三天后，我在郊区的公墓给女儿立了个衣冠冢。
没有骨灰，只有她生前最喜欢的小熊玩偶，还有一件她没穿过的公主裙。
我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女儿的照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照片里的女儿，笑得那么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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