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面前,头一次无视他的伤口,一字一句的请求。
“周庭琛,帮我付姥姥七天医药费。”
“七天?为什么是七天?”旁人下意识问。
周庭琛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微诧。
我嘴唇动了动,最终沉默。
我可没忘了,之前他警告我说,我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给他听。
他嗤笑,指向那瓶高浓度洋酒。
“自己喝。一天十杯,一次性,喝完七十杯我就答应。”
我的脸色瞬间苍白。
当年为了替他挡酒导致的严重胃损伤,我动过手术,切除了一部分胃,医生严令禁止我再碰酒精。
“我……不能喝酒。”
我声音发颤,“我的胃……”
“不喝就滚。”
他打断我,眼神没有半分动摇。
“一分钱都没有。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没资格谈条件。”
周围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我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仿佛看到了姥姥躺在病床上的脸。
拿起第一杯,灼烧感从喉咙割到胃部,剧痛炸开。
一杯,两杯,十杯……胃里翻江倒海。
三十杯,四十杯……视线模糊,冷汗浸透。
五十杯笑声消失,只剩我粗重的喘息。
六十杯……六十八杯……
第六十九杯,腥甜涌上,我咳出血,向前栽倒。
“够了!”
他猛地喝道,声音紧绷。
天旋地转间,我扯出苦笑,用尽力气灌下第七十杯。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好像跌入了一个陌生而僵硬的怀抱。
模糊的视线里,似乎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从未有过的慌乱和震怒。
3
在医院醒来时,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只是这次孩子差点没保住,胎像不稳,以后得好好保胎。
我忍着眼泪,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怀孕了。”
“按照约定,我是不是可以离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满是激动。
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等孩子平安出生,一千亿和自由,都是你的。”
可电话刚挂断,医生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你姥姥情况危急,必须尽快安排再次手术,医药费如果再凑不起……”
我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说话不算数。
我只能重新拨给他奶奶,可对方却拒绝了为我预支费用。
我只能发了疯似的给周庭琛打电话。
一直到第172通那边才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季霜霜,你烦不烦?”
“你答应过的会帮姥姥交七天医药费……”
他冷笑:“想要钱?可以。”
“若若失恋了,点名要你去接,才肯回来。”
“你去把她接回来,我就付七天的医药费。”
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在耳边回响。
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手不自觉地护住小腹。
最终还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匆匆赶往伦敦。
候机时,我给周庭琛发了我的孕检单。
对面正在输入了好几次,最终在我登机前,才回了句。
“季霜霜,你还真是卑鄙无耻,这个孩子,我不认,你自己去打掉。”
这一刻,我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
我苦笑着擦干眼泪。
可满脑子却都是三个月前,一向被我碰一下,都要洗上两个小时的周庭琛,破天荒的主动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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