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妍听着付玥现在说“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还记得大一那年付玥哭丧着脸跑来跟她吐槽：“今天在食堂门口，厉予怀看见我，就停下来死死盯着我，眼神好凶，好像我碍着他什么事了，最后他朋友把他拉走，他才侧身离去，吓死我了。”
当时夏知妍还安慰过付玥：“没事，你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他就算讨厌你，最多就瞪两眼，他不敢做什么。”
大二那年，付玥举着一把做工精良的黑伞，一脸不安：“妍妍，今天下雨，厉予怀突然冲过来，把他这把伞硬塞到我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就跑了。
他一句话都没说，表情也特别难看。他是不是特别讨厌这把伞，或者讨厌碰到我，才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啊？我要怎么还给他啊？我不敢……”
夏知妍当时还和付玥一起研究了半天这把“烫手山芋”该怎么归还才不会激怒对方。
那把伞最后也没机会还。
大三的时候付玥曾多次在图书馆发消息向夏知妍求助：“救命。厉予怀又来了。他又坐在我对面，还把我等下要用的书都拿到他那边了。他是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我都不敢过去拿了，我们换个地方学习吧？”
夏知妍当时远程支招：“别怕，等他走了你再过去，或者我去帮你拿书。”
那毕业那年，付玥拿着一张小纸条，愁眉苦脸地找到她。
“妍妍，你快帮我看看，”付玥把纸条递过来，语气满是困惑和一丝委屈，“厉予怀刚才在走廊碰到我，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这个塞到我手里就走了。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夏知妍接过来一看，上面是一道手写的、看起来有点复杂的数学题。
她拿笔算了算，得出了一个数字。
“答案好像是……250？”夏知妍念出来，随即勃然大怒，“他骂你？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心眼怎么这么小？
谁不知道你的艺术天分最高，当初要不是你家里坚决反对，你早就去学设计了，怎么可能来啃这讨厌的金融？
就因为大一那次小组活动，记仇记到现在？这都毕业了还来羞辱你。”
付玥默默地把那张写着“250”答案的纸条叠好，小声说：“算了，还好……马上就要毕业了。”
回想起这些“铁证如山”的往事，再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娇羞说“想他”的闺蜜，夏知妍深吸一口气，抓住付玥的肩膀：
“付玥，你是不是让人给穿越了？”
付玥轻笑：“妍妍……想什么呢？少看点小说吧。”
她话锋一转，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本尊本尊，放心啦，你还记得吗？大二暑假去山区支教，在溪边捡到的那块心形石头，后来是不是偷偷塞进了陈学长的书包里？”
夏知妍挑眉，没有否认。
“还有大三校庆晚会，”付玥继续揭底，“你为了接近学生会主席，硬是拉着我报名了根本不会的竖琴表演。结果练了两个月只会弹《小星星》，最后在台上假弹，全靠我在幕后帮你放录音带蒙混过关。”
“最绝的是毕业典礼那天，你在学士服里穿了……”
“停！”夏知妍扑过来捂住付玥的嘴，“没穿越，没穿越，我知道啦，是你本人没错。”
付玥这才神色认真起来：“妍妍，我现在对厉先生很感兴趣，打算认真地跟他经营我们的婚姻。”
夏知妍叹了口气：“当时知道你们家让你跟他联姻，我担心了好久。
他长得那么高，看起来又那么凶，而且你们之前也认识，大学四年不说有什么暧昧了，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像要打你似的，真怕他家暴你。”
她顿了顿，语气复杂，“好在你们结婚到现在，他也不怎么回家。”
付玥也跟着叹了口气，语气却温柔：“他不会打我的，他很温柔。”
夏知妍翻了个白眼：“温柔？新婚之夜把你一个人丢在新房，第二天就出差？”
这些细节，确实都是付玥当初亲口告诉夏知妍的。
那时的两个女生，甚至还曾为这样的“相敬如宾”感到一丝庆幸。
付玥此刻也猜不透厉先生的心思，但她相信时间会给她答案。
她亲昵地挽住夏知妍的手臂：“真的，信我，他挺好的。”
夏知妍揉了揉付玥的头发：“好吧，既然你喜欢他，那我以后就不说他坏话了。不过你要答应我，如果哪天他敢对你动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保护你。”
付玥将头轻轻靠在夏知妍肩上：“谢谢妍妍。”
两人继续逛街时，夏知妍注意到付玥挑选的款式与以往大不相同。
从前付玥的衣柜里清一色都是过膝长裙，夏知妍总抱怨她年纪轻轻就打扮得老气横秋。每次被说时，付玥都只是温温柔柔地笑着解释："这样才端庄。"
而今天，付玥却像只破茧的蝴蝶，在各大品牌的试衣间里翩然蜕变。
她先试了一套Saint Laurent的黑色丝绒吸烟装，利落的剪裁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垂感阔腿裤更添几分潇洒。从试衣间走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从容。
“好看，买！”夏知妍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付玥笑眯眯的摇头：“这个不行，我不太喜欢。”
接着，付玥又换上了Miu Miu的粉色粗花呢短裙，搭配白色娃娃领衬衫和珍珠项链。这身装扮让她瞬间年轻了好几岁，宛如一个被精心呵护的小公主。
“深得朕心，速度买！”夏知妍笑着打趣。
在Lemaire的专柜，付玥穿上那身燕麦色羊绒套装。宽松的廓形衬得她骨架愈发纤细，整体看起来既温柔又知性，仿佛刚从巴黎左岸的咖啡馆漫步而出。
“买！”夏知妍毫不犹豫。
最后，付玥竟大胆尝试了Jacquemus的柠檬黄不对称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转身轻盈飞扬，明亮的色调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仿佛把灿烂阳光穿在了身上。
“这件必须买！回去保证迷死那个厉总。”夏知妍促狭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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