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峰的夜色,总是比其他地方更沉、更寒。
夜宸垂首站在静室外,冰冷的月光将他墨色的身影拉得细长。
他知道里面的人在等他,也知道即将面临什么。
今日与五师兄对练,他没收住力,不仅削断了对方的剑,凌厉的剑气甚至在五师兄臂上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
“进来。”
室内传来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
夜宸推门而入。
静室内烛火摇曳,映着云衍那张俊美得不似凡尘中人、却也冰冷得毫无烟火气的脸。
他端坐在一张铺着雪白兽皮的宽大座椅上,手边矮几放着一柄通体乌黑、油光发亮的戒尺,和一截细韧的紫檀木戒鞭。
“可知错?”
云衍抬眼,目光如两道冰锥,首刺过来。
夜宸心头一紧,却依旧梗着脖子:“弟子不知错在何处!
切磋较量,本就难免损伤,是五师兄自己技不如人……跪下!”
一声冷斥打断了他的辩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夜宸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云衍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雪白的衣袍下摆扫过光洁的地面。
“手。”
夜宸咬牙,伸出双手。
云衍拿起那柄乌木戒尺,尺身冰凉的温度让夜宸指尖微颤。
“第一,切磋不知轻重,伤及同门,是为不仁。”
“啪!”
一记狠辣的尺子重重抽在左手掌心,瞬间浮起一道红肿的棱子。
夜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掌本能地蜷缩。
“第二,犯错不知反省,强词夺理,是为不诚。”
“啪!”
右手掌心也挨了重重一下,痛感尖锐。
“第三,心性浮躁,戾气过盛,是为端端。”
“啪!”
尺子再次落在左手,与之前的伤痕重叠。
连续十下戒尺,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夜宸的双手己肿起一指高,颜色紫胀,火辣辣的疼痛钻心刺骨。
他额上渗出冷汗,却依旧死死咬着唇,不肯认错。
云衍看着他倔强隐忍的模样,眸色微沉,放下了戒尺。
“看来,你依旧不知悔改。”
夜宸心中猛地一沉。
下一刻,云衍坐回椅中,声音冷硬:“过来,趴好。”
夜宸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云衍,却对上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严厉、更屈辱的惩罚。
“师尊……”他声音发颤。
“需要我再说第二遍?”
云衍的语气里己带上不耐。
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了他。
夜宸几乎是挪过去的,僵硬地、缓慢地,俯身趴在了云衍并拢的腿上。
脸颊贴上冰凉丝滑的衣料,身体因为悬空和恐惧而微微发抖。
身后最隐秘的部位,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师尊的视线下。
“今日便打到你知错为止。”
云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腰,力道不大,却让他无法挣脱。
“一百下,自己数着。”
话音刚落,带着破风声的掌掴便狠狠落下!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在寂静的静室里炸开。
臀峰上瞬间腾起一片灼热的痛。
“一……”夜宸从牙缝里挤出数字。
“啪!”
“二……啪!”
“三……”最初的十几下,夜宸还能勉强维持镇定,只是身体随着击打微微颤抖。
但云衍的巴掌又重又准,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覆盖在有限的区域,疼痛迅速累积、叠加。
“二十……二十一……”他的声音开始带上哭腔,身后像是着了火,又肿又烫,疼痛难忍。
他忍不住开始扭动,试图躲避那似乎永无止境的责打。
“乱动便加罚二十。”
冰冷的声音宣告了他的徒劳。
夜宸绝望地停下挣扎,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滴落在云衍雪白的衣袍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啪!
啪!
啪!”
掌掴依旧不停,疼痛如同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冲刷着他的意志。
那双手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倔强都打得粉碎。
“西十……师尊……弟子知错了……真的知错了……”他开始求饶,声音破碎不堪。
“错在何处?”
云衍的巴掌略缓,但并未停止。
“弟子……弟子不该伤及五师兄……不该顶撞师尊……啊!”
又一记更重的巴掌落下,打断了他的话。
“还有呢?”
“弟子心性浮躁……戾气重……啊!
师尊……疼……真的好疼……”夜宸哭喊着,双手无助地抓紧了云衍的衣摆,身后己是剧痛难当,仿佛皮肉都要被生生打烂。
“既然知错,便要受完该受的罚。
继续数。”
云衍的声音依旧冷静,手上的动作恢复了之前的频率和力道。
“五十一……五十二……呜呜……师尊饶了宸儿吧……再也不敢了……五十三……五十西……”后半段的惩罚,几乎是在夜宸断断续续的哭泣、求饶和认错声中完成的。
他身后的疼痛己经麻木,又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只剩下本能地抱数和哀求。
当数到“一百”时,云衍终于停下了手。
夜宸如同虚脱般瘫软在他腿上,浑身被冷汗和泪水浸透,身后高高肿起,一片深红发紫,惨不忍睹。
云衍将他扶起,看着他泪痕交错、狼狈不堪的脸,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取过一旁的伤药,声音低沉:“记住这次的教训。
若再犯,便不是一百下能了事的了。”
夜宸疼得视线模糊,心中充满了受罚后的委屈、羞耻,以及对师尊那复杂难言的恐惧与依赖。
他抽噎着,低低应了一声:“……是,弟子记住了。”
云衍不再多言,开始为他上药,指尖带着微凉的灵力,缓解着那骇人的肿痛。
夜宸趴在师尊腿上,感受着身后冰火交织的痛楚与那难得的、带着惩罚意味的触碰,心中五味杂陈。
恨吗?
或许是有的。
但在此刻无尽的疼痛和脆弱中,那恨意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对这份严厉管教的扭曲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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