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我冲进家门时,胸腔里的心跳声大得像是要炸开。
客厅里一片狼藉,相册被掀翻在地,书页散落得到处都是。
最重要的是——妈妈的照片不见了。
水王子背对着月光站在窗前,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林澜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上的档案袋。
他们像是等了很久,连表情都没有丝毫意外。
"我妈在哪?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水王子没有转身:"她己经...不在了。
""放屁!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袖,"刚才我还接到她的电话!
她说她在家里等我!
"林澜站起来,轻声说:"默默,你听到的可能是曼多拉的幻术。
我们查过医院记录,三个月前...""够了!
"我打断她,后退两步撞到茶几。
档案袋从桌上滑落,一张泛黄的照片飘出来。
照片上是婴儿时期的我,躺在一个女人怀里。
她的脸模糊不清,但那双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不可能..."我蹲下身捡起照片,指尖微微发抖,"我妈是短发,眼角有颗痣...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水王子终于转身:"你以为的妈妈,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空气仿佛凝固。
我抬头盯着他,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窗外的风呼啸着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三年前那场车祸,你真正的父母都死了。
"林澜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上,"后来收养你的女人,是古洛仙斯选中的人类容器。
她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你,首到..."我猛地站起来:"你们怎么知道这些?
谁告诉你们的?
""是你手臂上的印记。
"水王子伸手想碰我的手腕,但我躲开了。
他的手悬在半空,眼神有一瞬间的暗沉,"那是神选者的标记。
你以为那些头痛、幻觉、突然觉醒的力量都是偶然吗?
不,王默,你生来就是要继承古洛仙斯的意志。
""滚出去!
"我把照片摔在地上,"我不相信你们!
我妈说过,只要我在,她就不会死!
"林澜叹了口气,从档案袋里拿出一个水晶坠子:"这是水之印记,本该在你成年时觉醒。
但现在..."她把坠子递过来,"它选择了你。
"我盯着那枚泛着幽蓝光芒的水晶,突然想起上周发烧时的幻觉。
那天夜里我梦见自己站在瀑布顶端,脚下是翻涌的海水。
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回来吧,我的继承者...""不。
"我后退着坐到窗台上,手指紧紧攥住校服袖子下的水波纹印记,"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妈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要骗我?
"水王子的目光移向窗外:"因为她爱你。
即便知道自己只是个容器,她还是选择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保护你。
""所以她死了?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你们眼睁睁看着她死,就为了保护这个所谓的继承者?
"房间里陷入沉默。
林澜想说什么,却被水王子的眼神制止了。
我突然笑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以为我会感激你们告诉我真相?
其实...我宁愿永远不知道。
至少那样,我还能抱着一丝希望,想着我妈可能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回家。
"水王子向前一步:"王默...""别碰我!
"我猛地推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的动作停住了,但没有收回。
我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什么更深的东西。
林澜轻轻把水晶坠子放在窗台上:"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要么接受自己的命运,学会掌控力量;要么..."她顿了顿,"继续逃避,首到曼多拉找到你。
"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之印记。
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触碰,微微发烫。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画面:妈妈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带着笑意,说"妈妈要坚强"..."如果一切都是谎言..."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那我该相信什么?
"水王子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林澜轻轻摇头,收拾起档案袋准备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窗外开始飘雪。
一片雪花落在窗台上的水之印记表面,慢慢融化,折射出幽蓝色的光芒。
[未完待续]我盯着窗台上幽蓝发亮的水晶,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雪越下越大,模糊了玻璃上的倒影。
"你们走。
"我听见自己说。
林澜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默默收拾起档案袋。
水王子站在原地,手指在窗框上叩出细碎的响声。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在地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形状。
门关上的瞬间,我抓起水晶坠子狠狠砸向墙壁。
它撞在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完好无损地滚到角落。
幽蓝的光斑在墙上晃动,像一只不肯离去的眼睛。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传来短信:"默默,妈妈在家等你。
"我冲进厨房,打开冰箱。
冷藏室最深处,那个装着草莓蛋糕的包装盒还在。
上周发烧时,妈妈就是捧着这个盒子走进病房,蛋糕上的奶油玫瑰被她绣得歪歪扭扭,却格外鲜艳。
"医生说要补充营养..."她当时这么说,指尖还沾着打翻的草莓酱。
我把蛋糕盒摔在地上,塑料外壳裂开刺耳的声响。
奶油玫瑰滚到脚边,沾上灰尘和碎纸屑。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抓起水果刀转身,却看见真正的邻居王阿姨提着购物袋愣在门口。
"默默?
这么晚了..."她看见满地狼藉,欲言又止,"你妈今天没回家吃饭,我煮了红烧肉..."我的手一抖,刀尖划破掌心。
血珠滴在瓷砖上,像极了那天病房里溅落的草莓酱。
"阿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她摇摇头,购物袋里的鸡蛋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早上看见救护车往教堂方向去了..."话音未落,楼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影闪过楼梯口,金属器械在墙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我冲向窗户。
对面楼顶站着个黑衣女人,苍白的脸隐在夜色里。
她举起右手,我手腕上的印记突然灼烧起来。
"找到你了。
"她的口型清晰分明。
警笛声由远及近。
水王子和林澜的身影出现在街角,一个撑着黑伞,一个握着手电筒。
他们的脚步很急,却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距离。
我攥紧窗框,指甲缝里渗出更多的血。
远处教堂的钟声敲响十二下,雪地上忽然浮现出一条蜿蜒的水痕,首通向我家楼下。
黑衣女人笑了。
她身后浮现出无数黑色蝴蝶,翅膀扇动间,我闻到了腐烂的玫瑰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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